3月12日，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额吉淖日学校，记者看到了一对濒临失学的小兄弟。小哥儿俩只知道家里很穷，交不起学费，但谁都没意识到他们中有一人将告别学校。
14岁的哥哥都楞巴雅尔(全喜)上五年级，13岁的弟弟宝音都楞(全满)上四年级。父亲那达木德身体和眼睛都不好，给别人做羊倌。家里还有多病的母亲和患有肺结核早已辍学的姐姐。
小兄弟俩破旧的土坯房孤零零地立在空旷的原野上。屋子很暗，他们就在里面看书写字。父亲放羊一年能挣3000元钱。前年水灾，土坯房塌了，翻盖房子背了5000元债。父亲那达木德盘算着，“兄弟俩只能保一个，只能保学习好的弟弟。”
当记者告诉哥哥父亲很可能不让他上初中时，他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想上”，眼泪就哗地一下流了出来。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叨念着：“我想跟老师和同学在一起，在那儿能学到知识，在学校比在家里还快乐。”
听到哥哥不能上学，弟弟宝音都楞的眼泪也涌了出来。沉吟片刻，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们俩有一个人不能上学，我很难过。我想先给别人放牧，挣点钱。”
哥哥曾满怀欣喜地盘算过寒假放羊挣的100元钱。交了书本费、杂费和班费，再留5元买书，现在这一切都破灭了。为记者翻译的娜仁齐日格教师无奈地说：“一个孩子一年伙食费就是900元，加上书本费50元杂费30元就接近1000元了，100元真是杯水车薪。”
当记者问他们“什么时候最快乐”，兄弟俩眼里有了光彩，“挣到钱最快乐！”在场的人心头一酸，“头一回从孩子嘴里听到挣钱最快乐。”娜仁齐日格老师说。
临走时，弟弟拿出课本给我们念了一段课文《春天》。“春天的天那么高，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蓝天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远处有羊群、牛群、马群……”
土坯房渐渐从视线中消失了，兄弟俩的声音却一直回荡在记者的心房，不知小小年纪的他们何时不再为上学的事情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