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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不胜寒(小说连载一)

作者(来源):[暂无]    发布时间:2002-08-18


今冬不胜寒(一)

    任艳在大街上走着,迟钝的脚步,哭丧的脸,一副很绝望的样子。大街上的任何事物她都视而不见,任何声音她都听而不闻。
    任艳走过大街,汽车开过来,无论怎样鸣喇叭这个女孩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辆小轿车急驶而来,突然一个少女出现在大街中央令司机措手不及。眼见就要撞上任艳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任艳从死亡边缘上拉了过来。任艳盯睛一看,是班长雷雨。
    “你疯了吗?任艳!”雷雨嘶声嚷道。
    任艳一下子瘫倒在地:“我活着还有甚么意思?哼····”一阵苦笑过后接着便是一阵失声的痛哭。

    “任艳的父母闹离婚!”这条消息可够惊人的。为了任艳,父母吵吵闹闹几十年了,眼见任艳快成人了,父母多年的积怨再一次爆发。
    “听水梦然说,任艳的父母这回可是动真格儿的了。”单琪认真地对大家说。
    “唉····”大家不约而同地为任艳感到婉惜。团支书宣雅铭是任艳的好友,她瞟了一眼做在身边的雷雨:“哎,任艳现在怎么样了?”
    “她呆在家里,情绪很不稳定。”雷雨心里一阵难过。

    中午放学,水梦然赶到任艳家,刚走到门口,屋内的吵闹声就传出来了。
    “姨父,姨妈,开门啊!”水梦然使劲地拍打着门。
    任母忙打开门:“梦然你来得正好,艳艳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叫她也不肯开门啊?”
    “啊!?”水梦然忙跑进屋,直奔卧室。他先趴在门上听听房内有何动静,“怎么这静?····不好!”水梦然一脚踹开房门,任艳光着脚正站在窗台上,任艳!”水梦然大惊失色。
    “艳儿!”任父任母和水梦然忙冲了上去。任艳纵身一跳······
    还是晚了一步。

    任艳跳楼自杀身亡。就在这么一瞬间,任艳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同学们都在教室等待着任艳的消息。下午上课了,水梦然走进教室,只见他一脸沮丧:
    “任艳,她····死了。”
    教室里顿时静了下来,静静地,连呼吸声似乎也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有的女生哭了起来,眼眶在单琪眼眶里大打转,宣雅铭抽泣着,任艳可是和她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啊!就在着么一瞬间,她就消失了。
    整个下午,同学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很快,高一·九班学习委员任艳楼自杀身亡的事很快传遍了全校。想不到经常在电视上播放的这种事情,今天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心里不免有些震动。

    任艳站在窗台上,她穿着自己心爱的白长裙,光着脚丫,感受着空中的气息。“啊!真是清新 ,舒服啊!”从小,任艳的心灵就笼罩着阴影,家里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有时,她到这个同学家学习, 有时,她又到那个同学家“凑热闹”。幼小的她实在是无力面对和改变这种残酷的局面。
    寒风不时地戏弄着她的裙角,现在,她正站在十一层楼高的窗台上,准备跳下去,以自杀的方式来向这个世界说再见。“既然活着不开心,倒不如死了的好。”任艳脸上挂着最后一颗泪珠。
父母和表哥冲了进来,可惜一切想挽回都已经太迟了,任艳纵身一跳,悬在空中的感觉真得很刺激。任艳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一般。在生命即将终结之时,任艳终于感到了一丝快乐,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后的快乐。

    放学了,水梦然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刚走出校门口,“水梦然!”一个女声传来,水梦然回头一看,“丁雨薇?”
    丁雨薇是高二·四班的班长,也是学校闻娱部的部长,她还是学校公认的校花,只因水梦然刚读高一时曾和她见过一面,两人就算认识了,并成了好朋友。
    “雨薇姐,有事吗?”水梦然有够“开门见山”的。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啊,你想让我成工作狂啊!”雨薇笑着说。“哎,听说你乘12号公车回家?”
    “怎么啦?”
    “我搬家了,也坐12号,一块走吧。”

    水梦然和丁雨薇站在街对面公共汽车站上侯车,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今天你们不上晚自习吗?”丁雨薇问。 
    “ 老师生病请假了。”梦然说。
    “噢。”丁雨薇没在问下去。
    今天是11月26日,冬天来临的脚步声早以想起,现在是下午六点半,天都快黑了。
    单琪和宣雅铭做完清洁,到车棚里取自行车走到校门口,单琪看到了街对面站在12号公车站的水梦然和丁雨薇。 
    “呵,水梦然居然忍认识‘校花’丁雨薇?”宣雅铭笑着说。
    单琪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会呢?水梦然跟谁一起回家关自己甚么事儿?难道自己喜欢水梦然?不会的,瞧他那“熊”样儿,自己会看上他?不会的···
    “快走吧,天都快黑了透了。”宣雅铭催促道。

    一路上,单琪想着心事,宣雅铭想着明天开团支部大会的内容,连人谁也没说话。
    不知不觉的,单琪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和水梦然见面的情景。
    看学那天,水梦然就坐在单琪旁边。以单琪外向的性格,她张嘴就问:“我叫单琪,你叫甚么?”
    水梦然瞟了她一眼:“水梦然!”
    “啊?”单琪没听大清楚,“水若寒?”
    “你是不是《侠女闯天关》看多了,我叫‘水-梦-然’,不是甚么‘水若寒’。”都怪自己老爸不好,姓甚么不好,姓‘水’,听着就别扭,所以,水梦然最不喜欢给别人解释他自个儿的名字了。
    “噢。”这回单琪听明白了。
    想着当时水梦然那个样子,单琪步由地笑了起来。
     “哇,想甚么好事儿呢,都笑出声来了。”宣雅铭问。
    “没···没事儿。”单琪笑了笑。

    丁雨薇和水梦然做在公车上。丁雨薇见水梦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你心情不好?”
    “唉···”水梦然把自己的外套裹紧了点儿。
    “是因为任艳的死?”雨薇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是看着她跳下去的···”水梦然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任艳临死的情景。 
    “你也别把自己弄得那么忧郁···”
    “想不到她最后还是自杀了。”水梦然大开车窗,他想透透气。

    今天的夜晚,宣雅铭,水梦然都在回忆着和任艳有关的往事。
    “唉···”叹气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宣雅铭卧室窗前的台灯还亮着,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宣雅铭双手托着脸颊,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任艳,你在天上看着我吗?”宣雅铭自言自语。 
    水梦然还在念英文,念着念着,他想到了任艳。多么可怕的一瞬间啊!任艳就着么死了。水梦然合上书本,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任艳跳楼的那一刹那···
    水梦然的眼角无意中瞟了一眼写子台右上角姐姐梦兰的照片,不禁触景伤情,姐姐和妈妈都死于癌症,妈妈在姐姐和自己五岁那年就被病魔折磨死了,而自己的姐姐,则在今年的夏天···想着想着,水梦然的眼泪滑了下来。
    父亲悄悄从门缝里偷窥水梦然是否在认识学习,见梦然在抚摸女儿梦兰的遗像,心里也跟着一阵发酸,他不仅为失去女儿感到心痛,更令他心痛的是:女儿的癌症是抗体遗传引起的,那么梦然他···这一点,梦然他知道吗?

    第二天,班里为任艳开了一个小小的追悼会。虽然,任艳只是一名普通的同学,但毕竟她是高一九班的一份子,短短几个月的情誼还是有的。
    两接课后,是25分钟的课间操时间,水梦然走到操场,今天出太阳了,冬天的太阳本没甚么“威力”,但水梦然却一下子赶到头晕目眩,差点儿晕倒,幸好走在身后的好友莫可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儿吧?病了吗?”莫可问。
    水梦然甩甩头,努力地眨眨眼睛。“怎么回事儿?”水梦然还从来没犯过头晕这种毛病。
    这时,班里的生活委员冷雪从一旁经过,立刻吸引住了莫可的目光。

    “怎么啦?大帅哥,你很少琢磨看女孩子的哦!”水梦然开玩笑似地说。
    “她真的很特别,很奇怪,很···”莫可笑了一下,“我也说不上来。”
    “好啦,走啦,大‘衰’哥!”水梦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说。
    水梦然拍拍自己的头,手拿下来时,居然粘了许多头发。“怎么会掉那么多头发?难道···”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中午放学,水梦然向班主任请假。班主任姓吴,是个有着多年丰富教学经验的女教师。
    “请假?有甚么事吗?”吴老师关切地问。
    “我···我去做身体检查。”水梦然急了,撒谎都漏洞百出。
    “噢。”吴老师点点头,“梦然啊,这次语文测验,你又是全班第一,连班长雷雨可都差你几分啊!”
    “是吗?”水梦然苦笑了一下。

    下午第一节语文课,发上周星期四的单元检测题。这张试卷有一定的难度,因此同学们都很看重这次考试的分数。
    预备铃已经响了,单琪准备好书本,见莫可旁边的座位(水梦然的座位)还空着,心里顿生疑问:“这家伙从来不迟到的呀?今天这是怎么啦?”
    上课了,都喊“起立”了,还不见水梦然人影,单琪举手了:“报告老师,水梦然还没到!”
    “他请了病假,今天下午不来了。”吴老师说,“我们开始上课吧!”
    “他病了吗?咱们班的运动健将居然请病假?”单琪淡淡一笑。

    水梦然从医院里走出来,他的目光显得有点儿呆渧,面无表情,右手捏着自己的病历表,耳朵边还回响着刚才医生说的话:
    “你的家长呢?”
    “叫家长做什么?我自己来的。”
    “请你家长来一趟医院。”
    为什么要叫家长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虽然医生最终也没有告诉他诊断结果,但这也足够让水梦然能感到自己病情的严重。

    “嘿!”一个女孩儿从背后蹿了出来,“啊!”水梦然被吓了一跳,原来是丁雨薇。他忙把病历表放进背包里。
    “你上医院来做甚么丁雨薇笑着问。
    “我···我帮···我爸···拿点儿药。”水梦然一时惊慌失措,说话也吞吞吐吐。
    “不至于吧?”丁雨薇笑了起来,“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
    “哎,你···怎么不去上课?”水梦然问。
    “我出来买些文娱部要用的东西。”丁雨薇说。
    “噢,那我就先走了,拜拜!”说完,水梦然慌慌张张地跑了。
    “咦?他今天怎么怪怪的?”丁雨薇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离去。突然,丁雨薇想到:他为甚么不回校上课?

    水父下午下班回家,见门前放着水梦然的旅游鞋,“梦然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父亲想。
    水父推开梦然卧室的房门,梦然正在温习功课,不过,水父被吓了一大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