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心事(3)
零 雨
“神——光——” 白衣女郎向东方高呼了一声。
一只虎头蛇尾的小怪物应声出现。
“请你帮助我消灭敌人。” 白衣女郎对小怪物说。
神光连连摇晃虎头：“不行，不行……上次因为帮你，滥用神力，被我妈妈揍了一顿。”
女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水晶盒：“我这里有一颗仙人的心。”
神光流出口水。
“我送给你。”女郎说。
“可是，妈妈说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神光满脸为难。
“帮我消灭他们，这就是你应得的。”白衣女郎说。
神光立刻觉得很有道理，对太子和雪芙怒目而视道：“坏人，敢欺负秋莎阿姨。”
神光法力惊人，太子无法招架。
“杀死他们。”秋莎在一边指使神光。
在神光即要下杀手时，太子拽住雪芙，对着紫晶石上的白瓶，念出一句咒语，瓶口骤然增大，两人跳进去。
瓶中竟然有一方世界！——景致和外面的几乎一样。只是雏菊没有芳香，含羞草不会开合，天鹅总是在一段溪流间游来游去，不游向远方，也不飞走。
杏花林中坐落着一座宫殿，除去紫晶石上多了一个花冠以外，外观和秋莎强迫劳役修建的那座没有区别。宫殿里传出竖琴声，非常悠扬，但反反复复只是一段乐曲。
走进宫殿，太子和雪芙都吃了一惊：弹琴人竟是秋莎！
秋莎对进来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弹着同一段乐曲，脸上洋溢着温柔和甜蜜。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跑到秋莎身边，攀住她的脖颈，欢喜的亲吻。一个和小女孩一般大小、一般可爱的小男孩也跑过来，嘴里大声叫着“妈妈”。不过，两个孩子也只是重复同样的动作。
太子拿起一个玉雕，玉雕立刻碎在他手里：“这不是真实。”
“是什么？”雪芙问。
——“是记忆。”——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太子对身后的男子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一千年前失踪的水瓶宫王——子野。”
子野点头：“你是桓和弄玉的儿子？”
太子有点诧异：“我们没有见过面。”
“在南天界，有人天混杂气质的只能是你。”子野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不愿想起的事，“你父母好吗？”
“父皇很好，母亲……”太子脸色一阵黯然。
“父皇？”子野叹气似地笑了一下，“桓终于如愿以偿了。”
“你好象跟我父母很熟悉，请告诉我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急切的说。
子野默然了一会儿，说：“有些过去的事，如果不知道，也许会让未来好过一些。”
太子不以为然，向身边的花瓶伸出手，抽出一支玫瑰，玫瑰立刻碎在他的手里。
“不要碰任何东西。”子野一脸痛惜。
太子的表情里浮现出一种深刻的痛苦：“记忆都让你这样在乎，而我在乎的人还活着……”
雪芙看到太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这种表情和他坚毅骄傲的脸有些不协调，但是却让她感到一种平生未有过的、暖暖的感觉。
“子野……”宫门口传来秋莎的呼唤。
子野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
秋莎拾起地上玫瑰的碎片，濒临绝望的表情里露出惊喜：“子野，你终于舍得放弃一点记忆了！”
“不是我弄碎的。”子野说,口气冰冷。
悲怆聚拢成愤怒的表情,秋莎声音颤抖地说：“一千年了……子野。”
“一千年了。”子野低声重复了一句，走到酷似秋莎的弹琴女子身边，眼神里浮现出怀念。
“一千年，我不能换回你的心。”秋莎说。
子野叹了口气，似乎没有听到秋莎的话，看着弹琴女子幽幽自语：“那时候，我们是多么幸福，我以为一切永远不会结束。”
“结束之后应该是新的开始。”秋莎说。
子野摇头：“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但她不是你。”
嫉妒的火焰在秋莎眼中燃烧，她向记忆里的秋莎举起长剑。
子野握住秋莎的剑：“毁灭不能挽回过去。”
“要怎样才能……”秋莎扔掉剑，拥抱住子野，“我的爱人，失去你的爱我很痛苦。”
子野推开秋莎：“悔悟吧，秋莎。”
“不，执迷不悟的是你！”秋莎后退了几步，眼中噙满怨恨的泪水，“子野，没有人可以让我这样痛苦的，我已经开始恨你了，不要让我杀你，不要……”
秋莎掩面跑出宫殿。
子野对太子和雪芙说：“我带你们离开。”
“请告诉我破天剑在哪里？”太子问。
“破天剑不在这里。”子野说。
“什么！”太子显出焦急，“但是，磐陀的灵魂在梦中告诉我秋莎杀死了他，拿走了破天剑。”
“破天剑已经让秋莎献给天后了。”子野说。
“天后……”太子的脸色沉暗下去，“果然是她在阻挠我去人界。”
“太子，天后这样做是为你好。”子野说。
“为我？”太子摇了摇头。
“不错，你不是她亲生，很多人会怀疑她将与你为敌，让她的儿子继承皇位。但是，太子，请你相信，她是象亲生母亲一样爱你的。”
“你为什么为她辩护？你很了解她？”太子质疑。
“她是我妹妹。”子野说。
太子听后，突然拔剑出鞘，抵住子野的胸口：“这样，我就更不能相信你的话。”
子野没有辩解，只是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请相信他。”雪芙为子野辩护，对太子说，“他如果想谋害您，早该让秋莎动手？”
太子神情里的怀疑并没有消减：“让我相信你，除非把破天剑给我。”
“你一定要去人界？那里对于你也许意味着堕落。”子野说。
“和天后口气一样。”太子冷笑了一下，“多么美好动听，其实，不过是要阻止我去见我最在乎的人。”
子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秋莎把破天剑献给天后之前，在这里劈开一个通往人界的洞口。”
“在哪里？”太子急切地问。
“在花冠后面……”子野说。
子野没有说完，太子已经飞奔出宫殿，跃上紫晶石。
当太子碰触到花冠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花冠中心放射出来，将他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