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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与苹果

作者(来源):[暂无]    发布时间:2002-08-18


橘子与苹果

  世界上的每一种生命都是在爱与被爱中生活的,可是似乎不是每一个都可以感觉到,或许是物以稀为贵,在茫茫人海中那最特别的会流入你的心里,注入你的血液当中,也许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离开或着消失,只留下诺大世界中那个后悔莫及的渺小的你,你站在那里任风吹过自己身体一痕,一痕。
  北方生长的一个人孤单的来到了南方,他心怀壮志,带来了北方最优良的苹果苗,在南方那大片大片的土地上撒着,撒着,撒到自己的心都碎了,撒到他带着遗憾和痛苦离开了南方;南方生长的一个人孤单的来到了北方,她同样心怀壮志,带来了南方最优良的橘子苗,在北方那大片大片的土地上撒着,撒着,撒到自己的心都碎了,撒到她同样带着空洞的眼神,消瘦的脸颊,和无辜的表情离开这干燥,寒冷的空气。连苹果和橘子都嘲笑他们的无知。一天,那两个人在同一家旅店相遇了,他们早已闻名于世,他们的愚蠢早已成为众人的谈笑风生。晚饭时间他坐在桌前,用呆滞的目光看着桌中的裂痕,裂痕—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小的时候,老师嘲笑他是个低能孩儿,班上全部的同学都不去理睬他,也没有人嘲笑他,只有他在听同学们说他们的理想,他笑笑的时候, 立刻就有人说:“他会有理想吗?他的理想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这立刻引来一片喧闹,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在老师眼里都是个低能的人会有什么理想。那个人接着说:“他呀~打算在南方种出北方那样优秀的苹果!”当然是哄堂大笑,这不可能,大家都知道。“嗨,你好。”她打断了他的回忆,是那个在北方种橘子的女人。“恩。”他不自然的应着,他回忆了一下,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有女人和他说话,当然除了他那个尽量避免和他说话的不负责的母亲。他说?“你说,我们傻吗?”“傻,傻极了。”她微微笑着说。她的回答让他感觉诧异,他想既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傻为什么还要去做,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他的座位回到自己的,坐下,接着朝望过来的疑惑的他又是一笑。一旁无聊的人看到这里,取笑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傻子还是和傻子配之类的话,他感觉他那时抬不起头,头仿佛有千万斤重,抬不起,使劲全身力气也抬不起,潜意识,他觉得她始终坐在那里直直的,骄傲的。
  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那愚蠢的一切,他有点想哭,后来是很想哭,最后就这样坐在窗户的角落里,蜷在那里慢慢的让泪水流过那粗糙的面颊,他用同样粗糙的手摸过泪水,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低能,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死亡正在临近,生命通往落叶的尽头。她散开委屈以久的黑发,随手拿出一个黄灿灿的橘子,拨开皮,掰了一个放在嘴里,月光很好的衬托出她脸部的轮廓,眼睛在这黑夜里发出与月同样温柔的光,长长的睫毛透过朦胧展现她的灵气,她嘴角轻轻一扬,在这死静的黑夜里是略显不协调。
  她第二天打开门的时候,发现他正用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他先开口,嘶哑无力的声音清楚的说出:“我知道你能帮助我改变现状,从昨天你给我说话的时候开始,本来我想早早结束生命,可是想想死也是白死,没有人关注我这个低能的。”说完,他用手揉揉眼睛,然后又正经的看着她,特别是她的嘴形,他想最快的知道她怎么想。她埋没了脸上的笑容,看了看他冷冷的说到:“南方不适合种苹果,你到北方种就好了,不需要我的帮忙。”接着就穿过他与门的缝隙,离开了。他疑惑了,北方也同样不适合橘子的生长,可是显得如此明理的她怎么会干着与自己同样的傻事呢!他越想越疑惑,转身看着她的身影,沉默不语。
  她就这样离开了旅店,房间里的东西依然放在那里。店里店外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这个女的来头不简单,又传她其实是哪家豪门的千金,北方种橘子的事只是为了研究新成果,接着他又被那些人说成是不自量力的人,和人家千金小姐套近乎,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他准备离开这里了,在也受不了闲言闲语,她冷冷拒绝他的眼神和那一个个字一次,一次的在他脑海里反复,他突然有着从没有过的恐慌。他拿着她离开房间时放在醒目地方的橘子和苹果,往那所谓家的方向走着,走着。
  北方的家乡种了许多许多红红的苹果,在他进入村庄的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他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的走着。直到他走到家门口,停住脚步,抬头,张开那缺水的嘴唇,睁大了那轻轻肿起的双眼。是她,她站在他家门口,她微笑的看着惊异的他说:“欢迎回来”接着就是他妈妈带着从未有过的慈爱的样子对着他笑,还有周围不知道何时站满的“友善”的左邻右舍,他又一次迷惑。
这夜,她对他说:“你确实是世界上最愚蠢和倔强的人,到了去做疯事的地步,你完全不用脑子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一直在向别人证明你不是个低能,其实你在愚蠢证明的过程中就已经承认自己是个无脑的人,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他们所预想的结果。”说完她看着乡间那异常新鲜清爽的月亮,表情严肃的让周围的一切都静止活动。他从她身边站起又坐下来回几次,他转过身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站起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理由是没有理由,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有一个可以改变你终生命运的人喜欢着你。”之后就留下目瞪口呆的他独自一人。
他一直在冥思苦想那个人到底是谁,乡间的苹果树熟了一次又一次,南方的橘子一次又一次的黄灿灿的装了一箱又一箱,他还在想,从  早到晚从不间断每一个时间,她总是站在他的后看着发生的一切,眼神一次又一次的黯然。直到第三年,一个早晨她从房间走出来,轻叩他的门,她近来后话还没有出口就听见他沮丧的说:“我还是猜不出来那个人是谁?我还要加油,我要给大家证明,给你证明自己不是低能……”他的话被她打断,她说:“住口,你真是一个低能,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三年的时间你种的苹果因该丰收三次,而你……”冷冷的话语使他的脸色巨变,她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离开了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远远的。
  只是知道后来他受不了打击自杀了。她的橘园越来越好,可是终身未嫁,她不笑,只是做自己的事。数年后,只有她还常出现在报纸上,她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富果农的女儿,而已。她为他浪费的时间也许在也回不来了,究竟是为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吧~也许世界上的每一种生命都是在爱与被爱中生活的,可是似乎不是每一个都可以感觉到,或许是物以稀为贵,在茫茫人海中那最特别的会流入你的心里,注入你的血液当中,也许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离开或着消失,只留下诺大世界中那个后悔莫及的渺小的你,你站在那里任风吹过自己身体一痕,一痕,只是她站在地上,而他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