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脱壳女”想到的
上海师大附中 胡波
暑假,有幸借到一本《金山县志》,看到一则“脱壳女”的轶事,颇感兴趣.内记“金山县兴塔乡双庙村有个‘脱壳女’, 15岁起,每年全身脱皮1-2次,所脱之皮,薄如绵纸,如方砚大小。每次脱皮,先是浑身发热,继而高烧,昏迷,全身肿胀。一个过程要10天以上,每次脱皮,都是大病一场.”又回:“脱皮后肌肤细嫩如新生儿,无斑痕……”读后不禁感叹不已。是的,为了脱去旧皮,为了获得“细嫩如新生儿”的肌肤,试想,“脱壳女”每次要忍受多大的痛苦,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由此,我想到一个人如果要彻底改去自己的陋习,要完全摒除自身的缺点,要自觉地进行世界观的改造,那么,他首先非得下很大的决心不可,当然,这当中也会有一个痛苦的过程,也同样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使我又想到了《鲁滨逊漂流记》中的那个“星期五”,在他刚被普滨逊捕获后的那一阵子,有好几次,他对着被击毙的谈方野人的尸体,露出了贪婪的神情,很想再重温一下原始人中的那种捕食同类的旧情.后来,在鲁滨逊的启发和引导下,“星期五”终于彻底改去了这一愚昧野蛮的恶习.我觉得“星期五”的这一恶习的改去,固然离不开鲁滨逊的教育,但这其中的一个重要内因是他自己弃恶从善的决心。如果他面对着同类的尸体,在兽欲即将重新上升之前,没有一点这样的决心的话,不付出一点“重新做人”的代价的话,那么,恐怕“星期五”就永远只能是原始部落里的那个“星期五”了。
写到这里,我又联想到在我们学生身上,也存在着不少陋习:有上课不专心的,作业喜拖欠的,上学老迟到的,经常要旷课的,不讲究卫生的,随口吐脏话的,等等;在当今社会上,染有种种恶习的更是不少:有爱吹牛的,嗜抽烟的,专赌博的,常骂娘的,嚼舌头的,等等,真所谓不胜枚举。在这当中,轻者仅为屡犯成习,而重者则已积习成病了。
然轻者也罢、重者也罢,要彻底改去恶习,都须痛苦一番的.我国唐代的韩愈在他的《王箴五首序》中说过“人患不知其过,既知之不能改,是无勇也。”可见,要想痛改前非,不拿出勇气,不狠下决心,不发扬些“炼狱”的精神,那是绝办不到的.金山的那个“脱壳女”就迫于脱去旧皮,而忍受了“发热”“高烧”“肿胀”的痛苦,甚至还得“大病一场”,从而使自己如同脱胎换骨,赢得一“肤细嫩如新生儿”的全新面貌、还有那个笛福笔下的“星期五”,也是典型的自我更新的一例。试问,当初那样一个原始人尚能弃恶从良,向文明进化,而作为现代进步社会的我们有何理由害怕和拒绝彻底更新自己呢?
当然,“脱壳女”的生理现象在生活中属偶然的、特殊的,但这一生理现象所揭示的这一哲理却是必然的、普遍的。愿那些有种种“病毒”的人都能拿出勇气,脱掉一层旧友—一那层阻碍前进的皮、壳,以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
摘自《全国中学生佳作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