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孩子比成年人更需要游戏,这是孩子的天性,从某处意义说这也是人类的天性,不过在孩子身上体现得更充分罢了。哲学家马丁·海德格说:“儿童为什么要游戏呢?儿童游戏就因为他们游戏。‘因为’二字在游戏中消失了,游戏没有‘为什么’。儿童在游戏中游戏。”
如果你问我这十年来中国社会中最残酷的行为是什么?我要说最残酷的行为是大人们对孩子游戏权利的剥夺。这剥夺可体现在两方面。第一方面比较明显,是孩子游戏领地的丧失。大城市里中小学操场急剧地遭受蚕食。大人剥夺孩子游戏权利的第二个举动,就是他们在以其强制的干预使游戏名存实亡。游戏的本质是不计功利不追求效益的。而我们的大人——一代功利之徒们,却把一项项功利的目标塞进孩子的游戏。孩子再没有“玩与不玩”的自由选择,游戏中再也没有自由耍戏的独立天地。游戏完全地成了工作,成了功课,成了苦役。很多孩子说过同一句话:他(她)希望把钢琴砸掉!我们的大人只懂得钢琴比玻璃球高雅,孩子们喊出的却是:自由!
一位西方教育心理学家的话如此深刻地震动着我:“要求一个孩子在游戏之外的某种基础上进行工作无异于一个蠢人在春天摇晃苹果树而向往得到向个苹果;他不仅得不到苹果,还会使苹果花纷纷落地,本来渴望在秋天得到的果子也就无望了。”
其实游戏不仅是儿童发育身心的摇篮,也是整个人类文化赖以滋生的沃土。游戏理论研究生驱胡辛加(J·HUIZINGA)说:“文化是以游戏的方式产生的,文化从一开始就是游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