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略地说，传统英语教学的弊端一个是考试英语，一个是语法英语。标准化考试的缺点是造成人们去猜题、发展考试技巧而不是语言能力。而钻牛角尖的偏重语法的考试，常常使应试者面对考题一头雾水。我参加过TOEFL和国内的一些英语水平考试，也和一些考生交流过，很多人都觉得国内英语考试的语法题让人难以琢磨。

　　其实中国人大可不必自己折腾自己。考试英语和语法英语两者都费时低效，导致“哑巴英语”，它们引导人们偏离了外语学习的本来目的：交流和实用。

　　实际上，在国外人们最为重视的是实用和交流。这反过来想就很容易懂，一个外国人用中文和中国人交谈，虽然经常出现语法和发音方面的问题，中国人并不介意，因为我们知道中文是他的第二语言，只要能懂就行。外国人也是一样。

　　由此可见，英语教学改革的主要取向应是面向实用和交流。考级，包括TOEFL的分数都是次要的东西。那么，实用的标准是什么？这方面，加拿大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可以借鉴。它一般分为生活英语和职业英语两个层次。

　　生活英语包括：乘车、打电话、上银行、去图书馆、旅行、去饭店宾馆等等。其实，从生活英语的角度看，词汇量并不算大，3000单词也就够了。关键在于，它们是主动性语汇，这就需要语汇的经常性使用和情景教学。目前，咱们国内这方面的录像和节目很多，我看有些质量还比较高，只要摆脱考试英语的束缚，并不难做到。

　　职业英语包括一些行业和专业的英语，这方面需要各个专业和职业的留学生，以及访问学者中对语言感兴趣者积极参与。我曾和一些学者讨论过，在国内英语教学中，应当开发一个很实用的专业英语的项目：研究生和科研英语。按照国外的一些常规做法，这包括怎样做课堂演讲，怎样做学期论文，怎样做项目建议和项目设计，怎样申请和参加国际会议并发表演讲，怎样写学术论文。可以想见，如果这类教学能够在中国英语教学中普及，不仅会提高中国学生和学者的英语水平，而且将大大提高中国学者参与国际科研和交流的竞争力，提高中国学者在国际刊物上的论文发表数量。

　　走向实用英语，并不是不要语法。关键是把语法放在一个合理的位置。好的英语，显然需要听说读写的整体性提高。其中，说和写是主动性语汇使用。语法教学应当是融汇在说和写之中的。我在写英文论文的过程中，就常常感到英语像中文一样有高度灵活性。在TOEFL和一些考试英语中的语法条条，往往用不上。在说写领先的基础上，融入语法教学，学生获得的是联贯的英语谈话和文章。因此，一些有经验的英语教师在鼓励学生讲话时，常常说“忘掉语法”、“随意写作”，这是很有道理的。

　　走向实用英语，标准化考试还要不要？其实，作为一种判断英语水平的辅助手段，标准化考试还是有用的。面试是一种比较好的考察实际英语能力的方法，但很难广泛使用。如果标准化考试只是作为升级的参考标准，并给出一定的变动幅度，人们就无须花费大量时间在考试技巧上。

　　总之，实用英语教学是有着广阔天地的。中国的人才是优秀的，很具竞争力的。关键是要摆脱传统教学的一些束缚，把主动性和创造性释放出来，而不是耗费在一些僵死的条条框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