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校园网络如火如荼,又造就几许英豪。
    然而,又有谁注意到,资源库大战一触即发!
    此刻,K12、中基网、科利华、清华同方等开发的教育资源库已奔赴沙场……
    资源库?资源库!
    我有一位朋友在武汉,他日前给我打电话,说想在工作之余开一家公司,主要做教育资源库。
    “资源库?”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一直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年纪也算是老大不小的了,而更要命的是,他对电脑、网络之类的东西可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对,资源库!”他在电话那头肯定地说。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神经,但我知道,教育资源库这个到目前还无明确界定的概念已经广为人知,甚至让一个从不与电脑接触的人都捕捉到了它的气息。
    说起教学资源建设,其实从电化教育引入我国的80年来就一直在进行着,从电影、录音,直到幻灯、软件,这方面的积累一直在断断续续进行。但以资源库(尤其是网上资源库)的形式进入我们的视野应该是在四五年前。这得益于两方面。其中一个来源于理论发展。在1997年前后,美国教育技术协会(AECT)1994年对教育技术的定义译介到我国。该定义明确提出:“教育技术是为了促进学习,对有关资源和过程进行设计、开发、评价、利用和管理的理论与实践。”该定义将资源作为教育技术研究的两大对象之一。该定义介绍过来后在我国学术界引起了震动,对教育资源的相关研究也逐渐成为教育技术的一个重要课题。另外一方面,我国当时网络建设的现状激发了人们对资源建设的关注。当时以四大网络为骨干的网络体系已逐渐覆盖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这为我国开展基于Internet的教育应用创造了必要的前提与条件。但“路”虽初通,却无“车”可跑,无“货”可运。许多专家学者纷纷指出:我国的信息化建设必须把网上信息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放在首位。
    但从那时起一直到1999年,教育资源库的问题还是停留在纸上。讨论的多,实践的少。从行政的角度来讲,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划来指导工作;从市场的角度来看,由于网络在当时发展还是很有限(直到1999年1月,全国上网人数还不到400万),对于教育资源的建设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教育软件,当年科利华公司就是在这场战争中靠备课系统一战成名。此外就是网校的发展。那时形容网校用得最多的话就是“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商业化的网校固然对教学资源的共享起到了一定的桥梁作用,但实事求是地讲,这种共享还是在一个较小范围内进行的,即在缴费的学员和一些名校之间。而且这种网上资源也多是最初等的层次:教案+试卷。这还远远未达到“资源库”的层次。
    直到1999年初,教育部在《面向二十一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中将资源库建设终于提上了议事日程。同年3月,教育部起草出《全国远程教育资源建设规划》,该规划提出从1999年到2001年年底,投入1.5亿元开发教育资源库。该规划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此后,教育部又成立现代远程教育资源库开发领导小组,以指导这一国家级教育资源库的开发。
    核心:标准是什么?
    政府部门在投入巨资、紧锣密鼓地组织力量开发多层次的教育资源库时,市场力量也没有闲着。
    2000年11月29日,媒体刊发了K12教育资源库建设完成的消息。K12的总经理王相东在谈到为何一个网站要开发资源库时说:“我们开始做网站的时候,像其他许多互联网公司一样,想的都是上市、融资、期权等。但后来纳斯达克表现不稳定,我们就把重点业务转移到了资源库的建设上来。”
    几乎在同时,以教育软件起家的科利华公司在该公司副总裁、教育技术博士郑永柏的主持下,推出中国教育资源网,目标直指“中国最大的网上教育资源中心”;从推进数字校园中尝到甜头的清华同方公司也没有落后,提出建立“基础教育知识仓库”;中国基础教育网依托北京师范大学,推出“百年积淀,厚积薄发”的基础教育资源库。
    但问题出来了。目前开发出来的这些教育资源库,所遵从的到底是何种标准?或者说,教育资源库到底是什么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
    北京大学汪琼博士很干脆,她在一篇文章中说:“教育资源库就是各种关于教育的资源的汇集”,不过,“教育资源库的设立目标取决于建立该资源库的机构性质”。中央电教馆费龙博士则认为,资源库应该至少包括以下几个要素:一是一些基本教学资源,二是使用这些资源的工具,三是资源管理、检索系统,四是资源要不断更新。
    文章开头提到的我那位朋友则把人力资源摆在突出的位置。他说想建立一个网上的教师人才交流中心,除教学资源共享外,还要实现人力资源的流通与共享。
    虽然各有各的看法,但我们还是可以看出,当前市面上的教育资源库产品从更大程度来讲,只是一个教育教学的素材库。而且其载体以光盘为主,有的公司虽然也能在网上提供相关素材,但由于国内网络发展的限制,其影响的范围还较有限。
    其实,不论是从严格意义上讲的教育资源库,还是资料性质的素材库,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及必要性。就像汪琼说的那样,其区别在于针对不同的应用目标。而且,在目前大型的国家级教育教学资源库还没有开发完成的情况下,靠市场力量推动的资源库建设多少总能弥补一定程度的空白。毕竟,聊胜于无。
    知服务者得天下!
    费龙博士说,目前资源库建设还只能算是一个开头。国家级项目还未结题,市场产品还不成熟。下一步资源库该朝哪个方向发展?这就成了每个业内人士尤为关心的问题。
    很显然,靠素材库的方式支撑不了多久。学校及一线教师是资源库的最终用户,在没有一个完美的大型教育教学资源库的时候,素材库还能对付。但时间一长,谁都会发觉其中的“奥妙”之处:提供一些简单的动画素材和文本资料能一了百了了吗?它对我们的意义究竟有多大?用这么好的硬件系统来支撑这些资料值不值?
    有一种声音我们应该倾听:在一场教师要不要自己做课件的争论中,有相当一部分教师和学校管理者认为教师最主要的职责还是在于“教”。四川攀钢公司教育处第12小学校长何光铖讲过这么一个例子,他曾到北京一所著名学校观摩一堂辅助教学课,课件确实设计不错,整节课也上得非常成功,最后老师介绍本节课的设计和准备情况时说,所用课件是由该教师和学校电教主任以及从计算机公司聘请的两名计算机专业人员花两周时间才完成的。可见制作一个课件教师花的精力之多。一堂课只有45分钟,但如果为这一堂课要花好几天功夫去做课件,是不是值得?
    当然,我在这里不是主张教师不必学信息技术,我也无意介入教师要不要做课件的争论(其实,争论双方的分歧在于一方是从开发角度来谈的,不支持教师过多地参与技术方面的开发工作;一方是从应用的角度来谈的,认为教师掌握一定的技术能在课堂上应用信息技术。这二者并不矛盾)。但是从基层显现出来的这种倾向值得我们注意:教师们显然希望在教学中能得到一种支持,从他们自身的角色来讲,与其去做一个开发者,还不如做一个应用者。毕竟,术业有专攻。
    所以,最终的问题是:教师需要获得深层次的、专业的支持。这对于教育资源库的提供者来说,仅提供产品是不够的,要从产品层次上升到服务层次。
    费龙博士也称,将来资源库发展的方向将是服务。每个学校、每位教师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提出相应的需求,资源库提供者将根据这些现实需求量身定做。
    上海师范大学黎加厚教授对“服务”有着深入的研究。他曾在半年前中国电教协会2000年年会上做了一个题为《互联网时代的教育技术服务——未来教育软件资源建设的新发展》的报告。该报告的核心就是:基于互联网的全新的教育技术服务(ET-Service)模式正在出现,改变了传统的教育资源观。
    在黎加厚教授眼中,这种教育技术服务是将教学模式革新、学习资源的利用与建设、教师与学生关系等融合到服务之中。它包括:提供教学资源的咨询、定制、代理、配送等服务;提供资源型学习环境(全球教学信息挖掘、流通、交流、存储);提供研究型学习环境与协作学习的环境;提供校园文化的环境(班级、学校、地区、全球);信息化教学设计培训等等。其核心是充分利用网上开放式服务系统为学习者提供学习活动的环境和个性化服务。
    要达到这一点,现有的教育教学资源库至少要解决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软件产品技术边缘化,应用服务中心化;技术边缘化,教学活动中心化;网络教育资源建设的专业化“深度”发展。
    黎加厚还特别强调,现在所提的服务与80年代提的电教为教学工作服务已不同了。“那时的服务主要是指一种辅助性工作,而现在则指一种综合的服务系统与平台,二者在层次上是不同的。这一点大家要特别注意。”
    现在已经有企业推出了资源库的第二代产品,他们在资源库前又加了一个定语:“智囊资源库”。其中涉及的一些理念如定制等已经有了初步的“服务”意识的萌芽。如果向这个方向走下去,他们应该取得更好的成绩。
    群雄逐鹿,谁领风骚?答案就是:知服务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