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虽然一直以人权卫士自居,曾打着“人权高于主权”的旗号而对南斯拉夫狂轰滥炸,但在处理本身的国内问题时却完全置人权于不顾。
最近处决的三名杀人犯是道格拉斯·托玛斯、斯蒂文·罗奇和格伦·麦克金尼斯,他们犯罪时都是17岁。
道格拉斯·托玛斯是三人中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
2000年1月10日,弗吉尼亚州格林斯维尔管教中心与往常不同,突然之间管教中心的四周布置了许多岗哨,荷枪实弹的警察对进出的车辆进行严格检查,确认安全之后才放行。许多前来采访的媒体记者费尽了口舌才获准进去。
被押入行刑室的时候,26岁的道格拉斯·托玛斯的脸色阴郁,精神几近崩溃。
两名狱警非常熟练地把他安置在一张特制的床上,一名护士模样的人手提医疗箱在狱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给他注射了致命毒剂,然后退出室外。
当几名特许记者走进行刑室的时候,道格拉斯·托玛斯已经停止了呼吸。
在执行死刑之前的一天,管教中心曾安排道格拉斯·托玛斯接受记者的采访。道格拉斯认为法律很不公平:和他一起杀人的女朋友现在已经获得了自由,而他却被判了极刑。他觉得冤枉。
道格拉斯·托玛斯的罪行发生在1990年11月10日,是为情所迫。
道格拉斯·托玛斯在中学时有个女朋友叫杰西·韦兹曼,两人如胶似漆,几乎无心读书。他们的恋爱遭到了杰西·韦兹曼父母的坚决反对,不让她与道格拉斯·托玛斯约会,连道格拉斯打过来的电话都不让接。
杰西·韦兹曼当时才14岁,发育得像个女大学生,人长得也漂亮。在众多追求她的同学中,她偏偏看上了17岁的道格拉斯·托玛斯。不久两人就偷吃了禁果。在第一次的阵痛过后,杰西·韦兹曼没有后悔,更没有责怪她的白马王子,她需要那种满足。她迫切地希望与道格拉斯·托玛斯在一起,与他一起偷欢。自然俩人有求必应,难舍难分。但杰西的父母决心打鸳鸯。没想到老俩口的一番苦心招来的却是短命。老俩口在为杰西前途着想的时候,杰西也在为摆脱父母而苦思冥想。
经过权衡,杰西·韦兹曼认为自己已经不能离开道格拉斯·托玛斯,但她可以离开自己的父母。她找到道格拉斯·托玛斯,哭诉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建议道格拉斯·托玛斯为了她们的幸福杀了她的父母。否则两人从此分道扬镳,再也别想见面。
在杰西·韦兹曼的再三劝诱下,道格拉斯·托玛斯拿着12毫米口径的手枪来到了杰西的家。
杰西的父母詹姆斯和凯西当时才33岁,正值人生的美好年华。那天夜里道格拉斯和杰西怒气冲冲地来找她们算账的时候,她们已经上床睡觉了。道格拉斯一进门,二话没说,掏出手枪就向詹姆斯开了一枪,可怜的詹姆斯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离开了人世。母亲凯西听见枪声,一看丈夫被打死了,本能地尖叫着向外跑,但她的宝贝女儿杰西紧随其后,将她一枪放倒了。
事发后,道格拉斯·托玛斯和杰西·韦兹曼被警方逮捕了。在少年法庭上,道格拉斯承认自己杀死了杰西的父母,但后来又翻供,改口说是杰西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杰西也被判了刑,判她是此次凶杀案的同谋。在21岁之前她一直被关在少年管教中心里。有两个女犯与杰西关在一起,据她们说,杰西曾向她们发誓,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后来杰西获释,重新自由了。她再没与道格拉斯联系过。
在管教中心,道格拉斯·托玛斯与斯蒂文·罗奇等死囚关在一起,他表面上非常镇定,经常鼓励他们勇敢地面对死刑。他还给弗吉尼亚州长吉姆·吉尔莫先生写过信,请求他给他减刑,从死刑减为无期徒刑,但是吉姆州长没有回信,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道格拉斯·托玛斯没有怨恨当局。他只是恨自己当初年少无知,轻易地听从了杰西·韦兹曼的劝诱,开枪杀了她的父亲。在生命即将被终止的时候,他对委托的律师说,他不理解法律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同样是杀人犯,他被判处死刑,而他的同谋和同犯杰西·韦兹曼却逍遥法外。
直到死的时候,道格拉斯也没弄明白。
斯蒂文·罗奇杀死邻居老太太
1月13日,另一位少年杀人犯斯蒂文·罗奇被执行了死刑。与道格拉斯·托玛斯不同的是,他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情绪非常镇定。相同的是,23岁的罗奇也是被注射了毒剂之后死的。他说他已经原谅了自己,他最后想堂堂正正地离开人世,以提醒人们无论什么情况下杀人都是错误的。
斯蒂文·罗奇说:“我进死刑室的时候会紧闭双眼。我的牧师将和我一起进去。我会请他为我的家人和玛丽·休斯的家人祈祷。最后时刻到来时,我希望自己能够再生。”
在法庭上,斯蒂文·罗奇承认自己于1993年12月3日杀死了相处很久的邻居玛丽·休斯,一个70岁的老太太。本来他们一直相处得非常融洽,老玛丽经常和他一起下棋,他有时候还帮助她修剪草坪。
斯蒂文说道格拉斯·托玛斯死前曾对他说:“我爱你,罗奇。坚强点!”他们在这所监狱呆了4年,彼此非常了解。他们都为自己当初一时冲动而犯下的罪行后悔。
道格拉斯·托玛斯死后,斯蒂文流了泪。他知道两天后将是自己的大限之日。他也给吉姆·吉尔莫州长写了信,希望能够得到从宽处理。他的这封信被无孔不入的媒体公开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吉姆州长在一周之内就收到了935封信,大多数支持宽恕斯蒂文·罗奇。罗奇的家人也向社会呼吁宽恕他,给他一个生存的机会。
罗奇抱着很大的希望等候州长的答复,他相信州长有理由宽恕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其他的不良行为记录。但是与道格拉斯·托玛斯一样,他没有收到州长的任何答复。州长显然对他们的生命不感兴趣。
“我准备面对死刑,我准备面对最差的结果。”斯蒂文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斯蒂文·罗奇知道自己在世上的日子已经越来越有限了,他打算好好度过这有限的时光。家人们来探监的时候,他情绪很好,争分夺秒地与家人聊过去谈将来。他说:“我相信上帝,我相信他……我死后会升天的。我不会下地狱。我现在已经把自己交给上帝了,有什么值得闷闷不乐的呢?”
罗奇已经结婚5年了,妻子埃尔莎每天都到监狱里来探望他。面对死神他之所以这么坚强,都是为了她,也为了他的家人。
被监禁以来,罗奇曾几次撒谎,称杀死老玛丽时有另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他甚至向当地警官提供了那个人的名字。但在大限之日到来之前,罗奇承认自己撒了谎。
“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警官向我暗示那样做我可以早点出狱,从来没人提过死刑的事。”
但是警方根据罗奇提供的线索展开了全面搜查,甚至在当地进行了挨家挨户的搜查,连路边饭馆都查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指证的那个人。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法庭维持原判并决定对他执行死刑的情况下,罗奇良心发现,承认罪犯就他一个人,并无第二人在场。他说老玛丽就像他的“祖母”,她为人和气,在社区里口碑很好,由于罗奇没有什么经济收入,她经常给他钱花,就当是他剪草坪的劳务费。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她下毒手。
“是我杀死了玛丽·休斯。我很抱歉。这件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后悔。我请她的家人原谅。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我没想到会向一个非常尊敬的人下毒手。等他们对我执行死刑后,我会在天堂里与玛丽重逢的,我会请求她原谅的。她就像我的祖母,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
惨案发生的那天晚上,斯蒂文·罗奇还和玛丽·休斯家的两个成员一起在外面玩。一小时后他自己溜了回来,到了玛丽·休斯的房间里。
玛丽·休斯一看是罗奇按门铃,就给他开了门,结果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罗奇开枪打死了。罗奇偷了60美元,从玛丽·休斯的钱包里拿了一个信用卡,顺手拿了她的汽车钥匙,开着她的车在夜色下向北卡罗来纳州疾驶。庆幸的是,玛丽·休斯的家人都不在场,没一个人发现。
但犯罪之后的内疚压得斯蒂文·罗奇喘不过气来。他神不守舍,无论走到哪里,玛丽·休斯的惨死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三天之后,他自己回到了弗吉尼亚,主动向警方投案自首。
斯蒂文·罗奇向警察说了一件颇值得深思的事情。他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后来父母闹离婚,为此两人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弄得家里不得安宁。更有甚的是,父亲认为斯蒂文是他们夫妻迟迟办不了离婚的罪魁,对他不好,认为他是家里的累赘。案发那天,斯蒂文刚和父亲吵了一架,他预感到自己的一生完了,连父亲都不要他了。他想自己出去闯荡,但他没有钱,结果就产生了杀人抢钱的念头。
不幸的家庭造就更多的不幸。斯蒂文·罗奇不仅害了玛丽·休斯,给她的家人造成了不该有的痛苦,也给自己的父母带来了莫名的愧疚。父亲后来经常到管教中心看望他,但已经于事无补了。
美国处决的犯人最多
1月25日,26岁的格伦·麦克吉尼斯被处以死刑。1992年他在抢劫时将一位女事主杀死,当时他才17岁。
据有关国际组织统计,美国是目前世界上处决犯人最多的国家。美国的监狱里人满为患。有人形容说,美国是一边把犯人关进监狱,一边打开钥匙,一边处决死囚,连不满18岁时犯下大罪的人也不放过。
自1642年以来,美国处决犯人总数为19,200人,其中共判处了360位少年犯死刑,与美国的人口总数比较的话,其犯罪率在世界上是名列前茅的,其中少年犯罪的现象相当普遍。
美国的法律和社会现实之间存在着相当大的脱节。由于法律规定,年满18岁之后的公民可以购买枪支,所以许多中学生虚报年龄,或借用成人的身份证到枪店买枪,然后报复学校老师。近几年出现了少年黑衣党,校园惨案有增无减。仅1999年就发生过多起校园枪杀事件,许多无辜者倒在了血泊之中。对于这样的恶性事件肇事者如何处理,各方意见不一。
美国最高法院规定,有些17岁以下的死囚犯可以执行处决。弗吉尼亚州在这方面非常坚决,是继德克萨斯州之后的第二个不顾国际舆论左右仍维持独立司法审判的州。
有趣的是,1977年美国签署了《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该公约明文规定,严禁处决少年犯。但是美国参议院在批准签署这个公约时,拒不承诺禁止处决少年犯这一条。
当时该公约的其他缔约国对美国的这一做法提出了批评,但是依然美国我行我素,根本不理会国际社会的舆论。
这次在新千年开启之初就处决三名少年犯,欧盟等地区组织非常不满,欧盟轮值主席国芬兰驻华盛顿大使和欧盟特使先后向美国提出了抗议,敦促美国在少年犯的死刑问题上开明一些,与国际社会保持一致,与美国的大国地位保持一致。
现在世界上只有六个国家保留着处决少年犯的法规,除了美国,还有伊朗、尼日利亚、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和也门。
美国是“世界上利用高技术来实施镇压的带头人”,警察和监狱使用诸如防暴霰弹和防暴皮带这样的电击器材。这种皮带可以将人击倒,而且还能使人的肠胃功能失调。报告称,美国监狱管理局、美国执法局、100多个县和至少16个州使用了这种防暴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