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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说创造梦想工厂

作者(来源):[暂无]    发布时间:1999-05-21

都市中的造梦者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整天关在屋子里的孩子老是想到森林里去游泳,后来他偷偷地跑到森林与河边,却遭遇了狼和水妖。结果,孩子回到家里,在写狼和水妖故事的童话里安全地幻想着。他真的不愿意再见到他们了。

  科幻小说的作者们似乎就像那个男孩。面对工业化和信息化造成的速度加快、空间匮乏以及宗教衰落,他们以科幻作为自己的童话,逃避日常生活和日常事件。他们诉诸幻想,在想象世界中达成自由。

  公元前二世纪,希腊的大作家琉善在科幻小说《一个真实的故事》中描写了人去月球的旅行。今日科技的长足进步为科幻作者们提供了更为宽阔的想象背景:达尔文的进化论让人们从琥珀中蚊子的血液里提取到了侏罗纪生物的DNA,于是雷克斯霸王龙跑到大街上吃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造出了时间穿梭机,反战联盟领袖派未来战士到二十年前去保护他的母亲———这些梦境充满了悬念、忧郁、离奇、暧昧和不知所终。人们大汗淋漓却又不愿醒来。

  科幻小说充满危机意识,也热爱和平。它始终不渝地颂扬平等、自由,将地球视为一个和平村落,它告诉人们强权、暴力和战争将毁灭人类,而那些破坏和谐的私欲者和任何企图进行星际统一的侵略者都将受到正义的惩治。

  人们在空间的敞开和存在的永恒中,倾听宇宙、无限、和谐、人性和想像力的旋律,领略造物主的伟大和人的须臾。

  有人说不分国界的世界性“迷”只有两类:球迷和科幻迷。

   永恒不变的英雄梦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英雄形象是几千年沉淀在人们心底的梦想。科幻小说的英雄不同于秦始皇和令狐冲(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英雄),他们只能生活在一个距离人们日益遥远的时代,却无法与时空的力量抗衡。相比之下,科幻英雄更具生命力。像《宇宙云雀》中的西顿,《尔国临格》中的凌渡宇,卫斯理小说中的原振侠,英雄的血统让他们高贵、孤傲,时代的气息让他们充满活力和激情,而现代的科技又使他们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他们不仅能影响现在,而且能改写历史,书写未来,他们足以让所有的英雄拜服。科幻英雄比传统英雄身处的背景更宏阔,身负的使命更重大,面对的敌人更强悍。这种英雄气概让人们看到了神圣的责任,心中燃烧起崇高感和使命感———这在庸常的生活中越来越少了。幻想英雄的意义就在于:他将人们从日常的重压中解放出来,并拯救人们日益麻痹的感觉。

  我们的世界正走向数字化,社会愈进步,科技愈发达,真正的英雄越来越少,因为严密的规则代替了英雄的个人努力。然而压力仍然存在,危机仍然存在,人们害怕英雄会有一天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于是科幻小说出现在这样一个空处,它让人们进入它的幻想,帮助人们做梦、重温、期望和等待。   

说不清的信仰梦

  科幻小说不仅仅是“英雄们用火箭代替了原始的坐骑”。在对生与死、阴与阳、外星人、宇宙、时空等困惑人类的终极问题的幻想和追问中,科幻小说的作者意识到在物质科技着眼的“外太空”外,还存在人类心灵内无尽的“内太空”。

  《二零零一年太空漫游》便描写人类智能的发展,是基于外生物的导引;《星球大战》说及一种超越科学的精神力量是成败的关键;《星际奇兵》强调心灵传感和预觉将来的精神异力。如果说技术幻想是旧科幻的主要内容,精神幻想则是新科幻的中心,它代表了人们对“精神物化”、“信仰丢失”、“机械压迫人”的现状的觉醒,代表了精神对科技文明的反动。

  在黄易的科幻名著《尔国临格》中,来自几百年后的美女艾莎妮芙代表“救世主”向人类布道:“没有十字架,没有教堂,没有罪与罚,也没有天堂和地狱,天国是你们内心的一种感觉。当心扉不再为仇恨、无知和私欲蒙蔽时,天国就来到人间。救赎要由你们自己创造。”

  卫斯理、黄易和其他那些“逃避在家里”的幻想者们就是这样很坚定地阐述着自己的精神信仰。这是一种说不清的信仰梦,它介乎宗教与游戏之间。在这个意义上,科幻小说是一种让作者和都市中生活的人们表达信仰的形式,是人类不甘堕落的一个证明,沉浸于物质文明、感性生活的同时仍维护着灵性、想像力的证明。

  科幻小说,它是一场永不苏醒的梦。有时候一个梦的存在,足以成为人们幸福的基础。